民歌大推介 Simon & Garfunkel

《Simon & Garfunkel 小傳》

【賽門與葛芬科二重唱的故事】Part 1

在西洋流行音樂史上,曾經有過許多令人難忘的二重唱團體,如果以創作的能力與作品的素質來說,相信大家都會公認,由保羅賽門(Paul Simon)和亞特葛芬科(Art Garfunkel)共同組成、曾經在六○年代紅極一時的「賽門與葛芬科」,無疑是其中最傑出的一對。

儘管他們在成名之後合作的時間只持續了短短的五年,也只留下了六張專輯(不包括精選集在內),但是卻獲得了極高的評價,至今依然讓人難以忘懷。

我們都知道,在流行音樂界,任何一個藝人或是團體,若是想要出人頭地,就必須在一片五花八門的樂聲中,創立出獨特而引人入勝的風格,才能夠有成功的希望。賽門與葛芬科不但深切的瞭解這一點,同時又把成功建立在追求自己的音樂理想和抱負中,因此更顯得分外的可貴。

賽門與葛芬科所出版的每一張專輯,都極為暢銷,而在他們的單曲之中,「The Sounds of Silence」、「Mrs. Robinson」以及「Bridge Over Troubled Water」不但是他們的代表作,更堪稱流行音樂史上經典中的經典。他們的所有專輯,包括時常被遺漏掉的第一張專輯「WednesdayMorning 3 A.M.」,最起碼都是金唱片,而最後一張的「Bridge Over
Troubled Water」更創下了連續十週冠軍、五白金的輝煌紀錄,甚至直到現在都還有著穩定的銷售數字。

這一對來自紐約的音樂搭檔,可以說是當時年輕知識份子的代言人。由於他們本身就是大學生,所以很容易就能定義自己的風格,他們所用的字彙,加上他們冷靜而又善感的心,在在都表現出了年輕一代知識青年的心聲。


【湯姆與傑利】:不是卡通

賽門與葛芬科是一起在紐約長大的好友,其中賽門出生於1941年,而葛芬科則出生於1942年。由於他們都住在皇后區,所以很早就因為音樂上的共同愛好而結為好友。兩人高中時代就共組了「湯姆與傑利」二重唱,甚至還在1957年有過一首暢銷曲「Hey SchoolGirl」,並且獲得機會,在著名的電視節目「Dick Clark Show」裡面演唱,可惜後勁不足,搭檔不久即宣告解散。


分手之後,賽門曾經以獨唱的姿態推出過幾首單曲,但是仍然不成功。1964年,由於來自英國的披頭合唱團和民歌界的鮑布狄倫(Bob Dylan)都以自己的創作大獲成功,他們決定再度合作,並且以兩人本姓取名為「賽門與葛芬科」二重唱,於1964年十月推出他們的首張專輯「Wednesday Morning 3 a.m.」,其中的歌曲不但有狄倫的作品,
也有賽門自己譜寫的。

為他們擔任首張專輯製作的,是CBS唱片公司的Tom Wilson。他察覺到賽門的歌曲充滿了精密而細緻的民謠搖滾風味,相當的具有潛力,因此跟他簽下合約,決定放手一搏,而賽門則找來老友葛芬科,再度成為搭檔。為了幫助這兩個年輕人有更好的表現,在配樂上,除了原有的吉他之外,Wilson並且加上了鼓、貝司和電吉他等樂器,使得這
些歌曲在聽覺上更有特色。

只是,可能由於他們的時機尚未成熟,這張專輯在剛發行的時候並未受到注意,因此賽門在完成大學學業後便獨自遠赴英國。在英國的期間,他除了參加當地民歌界的演出外,還完成了「The Paul Simon Songbook」,其中的歌曲包括了「I Am a Rock」、「A Most PeculiarMan」和「Kathy’s Song」等日後備受肯定的傑作。

或許是命中註定要有貴人相助吧,紐約的一名DJ在偶然中聽到了他們的那張專輯,對其中由賽門譜寫的「沈默之聲」(The Sounds of Silence)大為激賞,在節目中強力放送,引起了極大的迴響,不但「沈默之聲」直衝排行榜首,唱片的銷路直線上升,賽門也因此回到美國,重新出發。他和葛芬科花了十八個月的時間,以「沈默之聲」作
為標題,推出第二張專輯,並且大為暢銷,使他們成為備受推崇的巨星。

在「沈默之聲」專輯裡所收錄的歌曲,並不限於單純的民謠風味,在架構和聲音的處理上,也極富現代感。其中的歌曲,例如「I Am a Rock」和「April Come She Will」等等,都先後成為熱門的暢銷單曲。可是,在他們的心目中,這還不能真正代表他們自己。

賽門與葛芬科兩人在1971年正式宣告分手之後,人們一直都無法忘情他們的合作,而各大媒體也都持續的對他們分別作專訪。1973年,在葛芬科接受Rolling Stone雜誌訪問的時候曾經就表示,他認為他們發表於1966年的第三張專輯「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才是真正屬於他們的第一張專輯。

在錄製這張專輯的時候,他們和錄音室裡為他們助陣的樂手們花費了極大的心血,把每一種樂器的演奏各自分別試錄下來,探索最理想的表現方式,而且除非所有人一致認可,否則絕不停止。經過了一再地分別處理,最後才正式一起混音,而歌唱部分則是到最後才錄製的。正因為過程如此的繁複、小心,所以工作進行的速度十分緩慢,而結果也才會令他們真正的滿意。

這張「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專輯裡,幾乎沒有一首歌曲不動聽,而且更深刻的展現了他們對社會、人文細緻而又深入的體認與關懷。其中的歌曲,包括了很多人以為是他們特地為後來的電影【畢業生】所作的「Scarbourough Fair/Canticle」、「The 59th Street Bridge Song (Feeling Groovy)」、「The Dangling Conversation」以及「7 O’clock News/Silent Night」等等。

「Scarbourough Fair/Canticle」不但唯美,而且發人深省,只是一般台灣的歌迷可能多半都只聽到扮演「主歌」的「Scarbourough Fair」,這是根據英國的一首傳統民謠改編的,描述一個前往遠方出征的年輕士兵,擔心自己無法生還,於是託付友人轉告家鄉的女友,萬一他無法活著回來,請她替自己料理後事,永遠記得他的愛,就像那香味芬芳的花草一樣。而在這首歌進行的同時,賽門另外譜寫了一首「Canticle」當作副歌,描述著戰場上軍人的無奈心聲,和前者合為一體,搭配得天衣無縫。甚至我們可以說,「躲在背後」的這首「Canticle」,才是賽門編寫這首歌曲的真正精神所在。

從上述這首歌曲,我們可以察覺賽門與葛芬科對時事的看法,當時越戰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美國朝野開始出現了反戰的聲音,而他們可以說為當時的美國知識青年說出了心裡的想法。專輯中還有另外一首歌曲,也採用了類似的手法,把「平安夜」的歌聲和晚間七點的新聞報導結合在一起,在聖誕節這樣一個歡樂、祥和的日子,新聞裡卻報導著社會上各種不幸與紛爭,令人感慨。


賽門與葛芬科二重唱的故事--Part 2

【超級巨星】:

到了1968年,賽門與葛芬科已經在歌壇建立起了相當的地位,雖然還不能算是超級巨星,距離也不算太遠了。而真正使他們晉身超級巨星行列的,則是由於他們第四張專輯「Bookends」的出版,以及電影【畢業生】插曲原聲帶的發行。「Bookends」專輯包括了同名的主題曲,以及「America」、「Old Friends」和「Mrs. Robinson」等傑作,
可以說是一張登峰造極的作品,而【畢業生】插曲原聲帶則包括了他們的好幾首代表作,隨著電影的造成轟動,也讓他們的聲望水漲船高這兩張專輯的出版時間,非常的接近。我們都知道,假如一個藝人想要自毀前途,最好的方法莫過於同時出版兩張專輯,但是賽門與葛芬科卻以事實否定了這個定律。儘管兩張專輯一前一後緊接著推出,仍然都獲得了極大的成功。有趣的是,他們在【畢業生】插曲原聲帶裡面所灌錄的歌曲,並不足以達到一張專輯應有的份量,所以唱片公司就把電影的背景配樂也拿來填充,更大膽的把售價調高一美元。

而雖然這兩張專輯幾乎是同時推出,仍然出現了好幾首暢銷單曲,也證明了唱片公司老闆的老謀深算。兩張專輯的銷量高達五百萬張,而在此之前,他們最好的銷量也只不過是五十萬張而已。這次的成功,也連帶的促進了他們過去舊專輯的銷路。

【面臨考驗】:

功成名就之後,接踵而來的就是面臨搭檔解體的考驗。他們顯然已經爬到了事業的顛峰,能不能繼續有所突破呢?首先,喜愛電影的葛芬科應邀參加電影【二十二支隊】(Catch 22)的演出,遠赴墨西哥去拍片,把新專輯的籌畫工作全部留給賽門。


在原先的計畫中,葛芬科的電影只要幾個月的時間就可以完成,結果卻拖了一年多。於是,當賽門把下一張專輯的素材全部準備妥當的時候,葛芬科卻依然不見蹤影。在賽門的心中,他們的專輯是不能缺少葛芬科的,如今葛芬科卻似乎不是很重視他們共同合作的音樂事業,這使得賽門大為不悅,也種下了兩人分手的遠因。等到葛芬科終於歸來,他們立刻進入錄音室,錄製了他們事業上的冠冕之作,那也就是「Bridge Over Troubled Water」。

【惡水上的大橋】:

如果要從賽門與葛芬科所灌錄過的歌曲中,挑選最傑出的一首,相信大家都會同意,那就是「Bridge Over Troubled Water」。但是,這首歌也成了兩人終於分手的導火線。

在賽門原先的構想中,這首歌是只有兩節的。那原本是一首福音式的歌曲,而他的直覺告訴他,應該用鋼琴來伴奏,所以他特別從紐約飛往洛杉磯,和一位擅長把吉他和弦改編為鋼琴伴奏的樂師一起工作,但是,葛芬科和他們的製作人Roy Halee卻一致認為,這首歌太短了,假如能夠改成三個章節,必定能夠更受歡迎,而且也會讓聽眾加強對這首歌的印象。為了說服賽門,他們還舉出過去Righteous Brothers一首同樣只有兩個章節、不太成功的福音歌曲來做為例子,證明三個章節的歌曲比較好。

熬不過兩人的堅持,賽門只有勉為其難的同意加上第三節(但是他心裡很不高興,所以後來他自己演唱這首歌曲的時候,就經常只唱前面兩段)。一切就緒之後,他們準備開始錄音。他們把洛杉磯那位負責改編鋼琴和弦的樂師請到紐約來,因為鋼琴是這首歌曲的重點,其他的樂器只是扮演潤飾的工作。

為了強調鋼琴的份量,他們加上了電器共鳴的裝置,讓鋼琴在第二和第三節的部分,能夠產生顯著的共鳴。在第三節,他們用一把貝司陰沈而具有爆炸性的音調,逐漸導入高潮,另外還用鐃鈸激越昂揚的聲音,強調出各節之間的變化。賽門與葛芬科賣命的工作,努力的構築一種獨特的風格,就如同一幅油畫一般,不斷的在畫布上修改、補正,直到架構完成,最後,終於到了加入歌聲的部分了。

「Bridge Over Troubled Water」是一首獨唱曲,他們兩人都想唱。在葛芬科心裡想,這首歌曲毫無疑問的,一定仍然會由他來主唱,因為他的嗓子清純,適合表達歌中的意境。儘管這是賽門的傑作,但是為了市場,他相信賽門必定會按照慣例,讓他來唱。但是,出乎意料之外的,賽門竟然拒絕了。

葛芬科的歌喉比賽門要好一些,這是大家都公認的事實,所以雖然賽門想要自己來唱,但是葛芬科卻仍然必須來擔任主唱,而賽門也抵擋不住眾人的一致勸說,不得不黯然的讓步。最後的成果,當然是絕對完美的,而且更造成了空前的轟動,只是,這兩位好友之間的嫌隙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唱片上市、宣傳告一段落之後,賽門與葛芬科終於宣告分道揚鑣。


【單元名稱】:賽門與葛芬科二重唱的故事 -- Part 3

【週三清晨三點鐘】:

發行於1964年十月的「Wednesday 3 A. M.」是賽門與葛芬科的第一張專輯,初期並沒有受到太多的重視,但事實上這是一張相當優美而突出的專輯,它的出版,幾乎可以說是象徵著六○年代初期稱霸歌壇的那些純民謠風團體,如 The New Christy Minstrels 和 The Chad Mitchell Trio 等等的逐漸走入歷史。

在這張專輯裡,有許多值得稱道的優點,例如優美而諧調的和聲、突出的吉他伴奏等等,而其中的單曲「The Sounds of Silence」更把這些長處發揮到極緻。當時的賽門與葛芬科,剛剛脫離「湯姆與傑利」的階段,本身的風格基本上還是很「民謠」的,透過了製作人湯姆威爾森的引導,逐漸懂得了更多樣化的表現。

「The Sounds of Silence」是一首極為傑出的作品,呈現出了保羅賽門對社會人心的觀察入微,非常精確的指出了世人整日喋喋不休卻言不及意,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態度,十分的發人深省。詞曲本身就相當突出,加上威爾森的潤飾,聽覺效果上更為豐富而動人。

這張專輯中歌曲音樂型態的表達,往往取決於歌詞,例如「The Sun is Burning」彷彿森林中的小溪一般的寧靜,而「Peggy-O」則如同一首兒歌,顯得無比清柔而曼妙。另外,「You Can Tell the World」和「Go Tell It on the Mountain」則表達了新約福音的歡樂。

除了讓他們成名的「The Sounds of Silence」之外, Bob Dylan 的經典「The Times They Are A-Changing」和「He Was My Brother」這兩首抗議歌曲,則是這張專輯最引人矚目的部分。這不禁讓人想起,是否一張民謠專輯如果缺少了抗議歌曲,就難以得到知識青年的認同呢?

【沈默之聲】:

從「週三清晨三點鐘」到這張「沈默之聲」,距離長達一年四個月。這段期間中,由於前者原本反應平淡,賽門遠赴英國,寫出了不少優秀的歌曲,其中有好幾首都出現在這張專輯裡,包括「I Am a Rock」、「A Most Peculiar Man」和「Kathy's Song」等等。而它也代表了這對搭檔音樂風格的轉型。

或許有人會覺得,這張專輯似乎有點讓人猶豫不前,這主要是因為它恰巧是個轉捩點,正好介於他們原先所走的民謠路線和後來大家所熟悉的軟式搖滾之間。而雖然「Richard Cory」、「Blessed」和「A Most Peculiar Man」的配樂是Pop-rock的味道,仍然會令人想起他們從前的作品。

為重新出發的賽門與葛芬科奪得第五名的「Homeward Bound」,清新純樸的唱出了異鄉遊子無奈的思鄉情懷。不過當初他們原先想要主打的卻是「Leaves that Are Green」,「Homeward Bound」本來只是一首放在B面墊檔的歌曲,並沒有收錄在這張專輯裡面,沒想到卻反客為主,這是很讓人意外的。

得到第三名的「I Am a Rock」,以及「Leaves that Are Green」、「April Come She Will」等等,幾乎放在他們的任何一張專輯裡都會很適合。「 Kath's Song 」旋律很簡單,卻給人相當複雜的感受,也讓人們對賽門的曲風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

「Anji」是一首爵士風味的吉他演奏曲,也是兩人所有專輯中唯一的演奏曲。「Somewhere They Can't Find Me」是「Wednesday Morning 3 A. M.」的新唱,它跟另外一首「We've Got a Groovy Thing Going」為這張大體上說起來相當柔緩的專輯加入了些許快節奏的搖滾風味。

【歐芹、山艾、迷迭香與百里香】:第一張專輯?

發行於1966年九月的「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這是「Scarborough Fair/Canticle」歌詞中的一句),在賽門與葛芬科心目中,才真正是他們的第一張專輯。如果我們仔細的聆聽,就不難瞭解原因,因為他們已經找出了他們的路,成熟而又充滿自信,並且呈現著複雜而又微妙的技巧,它可以說是很「都市」的。

不過,在這同時,它卻也包含著加州郊區那種狂放不羈的精神與感覺。在「Cloudy」和「Flowers Never Bend with the Rainfall」裡,我們聽到了他們對西海岸文化的禮讚,而「The 59th Street Bridge Song ( Feeling Groovy)」則有如豔陽天一般的可愛。甚至連終於被收錄到專輯裡的「Homeward Bound」,也表現出了他們逃離東部冷漠大都會的渴望。

他們用「The Dangling Conversation」調侃著博學的大都會上流人士,描繪出那些人的言語無味,表面上談論著詩詞文學,其實只是在各說各話、毫無生活情趣。 「A Poem on the Underground Wall」 以地下道牆上「街頭詩人」的大作當作題材,可以說是非常「紐約」的。

葛芬科在「For Emily, Whenever I May Find Her」裡面的演唱,美的令人心悸,可以說是這張專輯的高潮之一,不過最發人深省的一刻,卻是「 Scarborough Fair / Canticle」 這首人們往往以為是他們特地為電影【畢業生】所作的歌曲,他們的和聲極為充實,也極富想像力,更再度的證明,賽門的歌詞是極具份量的。

大體上說,這張專輯的內容非常的多采多姿,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弱點,大概就是「The 7 O'clock News / Silent Night」了。它顯然太過於偏重時事,所以很快的就過了時,實在有點美中不足。當然,如果我們撇開時代感,它依然是非常具有創意的作品。


【賽門與葛芬科二重唱的故事】Part 4

【畢業生】:

1968年三月,哥倫比亞唱片公司推出了打著賽門與葛芬科招牌的電影【畢業生】原聲帶。嚴格說起來,這並不能算是他們的專輯,因為其中大部分的歌曲都是選自他們早先發行過的專輯,只有一首「 Mrs. Robinson」可以說是特別為電影譜寫的,因為片中女主角那位徐娘半老的母親,就叫做「Mrs. Robinson」。

出現在這張專輯裡的其他歌曲,包括了「The Sounds of Silence」、「Scarborough Fair / Canticle」和「April Come She Will」等等,而「 Mrs. Robinson」是以縮短、變奏的面貌出現的,跟打進排行榜的版本並不完全相同。這首歌正式的完整版本,收錄在他們隨後發行的下一張專輯中。

全長三十七分鐘的這張原聲帶專輯,有一半以上的時間,是由流行爵士大師 Dave Grusin 所譜寫、並且製作的電影配樂,例如「 The Singleman Party Foxtrot」、「 Sunporch Cha-Cha-Cha 」以及「The Folks」等等,不過在專輯的封面上,Dave Grusin的名字只用非常小的字體列在賽門與葛芬科斗大的名字下,令人不禁為他叫屈。這大概是因為他當時還沒有真正成為大師,而賽門與葛芬科卻是當紅的流行巨星,唱片公司為了市場的考量,只好對不起他了。

【冷漠的書架】:

就在【畢業生】原聲帶上市的第二個月,哥倫比亞又緊接著推出了賽門與葛芬科的最新專輯,也就是「Bookends」。對於這張專輯,他們倆投入了相當大的心血,因此唱片公司的這項決定,讓他們頗為不安,何況專輯的歌曲中,早先推出的兩首單曲「Fakin’ It」和「 At the Zoo」反應並不是非常的理想,更使他們擔心。

不過,事實證明他們倆多慮了,因為這張專輯不但大為暢銷,更獲得了極高的評價。如果我們說「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可以視為他們對加州郊區文化的推崇,那麼這張「Bookends」就可以說是對紐約的回憶。

他們用整張專輯傳遞著大都會冷漠的氣息,尤其在「Punky's Dilemma」裡面表現得最為突出。在「At the Zoo」裡面,紐約市立動物園裡的所有動物,都變成了崇高理想的鬥士,而動物園長「非常愛喝蘭姆」,簡直有如童話一般。而「Fakin’ It」和「A Hazy Shade of Winter 」則加強了不羈的主題。

在這張專輯中,還有另外一個主題,那就是都市生活的寂寞。他們用「Old Friends」刻畫出一對坐在公園長椅上的老年夫妻,兩人各坐一頭,就好像是書架的兩端一樣,共同生活了一輩子,所有能說的、該說的話,彷彿都已經說完,如今他們只能看著公園裡隨風飄飛的舊報紙,默默的承受年華老去的悲哀。

這種無奈的傷感,在「Voices of Old People」中被更進一步的闡述得淋漓盡致,那是他們在紐約市區好幾家養老院裡實地錄製的。而「Save the Life of My Child」更指出了連自殺都逃避不了人生的壓迫感。相較之下,「Mrs. Robinson」跟前述的兩個主題都似乎扯不上關係,顯得有點格格不入,不過卻無損於整張專輯的傑出。

【華麗的橋樑】:

發行於1970年初的「Bridge over Troubled Water」,整體上的評價或許比不上「Bookends」,但卻無疑的是最好聽的一張。他們一遍一遍又一遍的疊錄,製作出有如教堂一般華麗的音效。我們在前面已經說過「Bridge over Troubled Water」的錄製,而「The Boxer」和「The Only Living Boy in New York」更是利用一遍遍重疊的錄音,讓整個和聲顯得無比的華麗。

這張專輯出色的地方還不僅止於此,他們用一些節奏比較明快的歌曲,例如「Baby Driver」、「Cecilia」和「Keep the Customers Satisfied」等等來平衡一下,增加了聽覺上必須的變化作為調劑。

本專輯最受喜愛的歌曲,除了「Bridge over Troubled Water」之外,大概就是「El Condor Pasa」了。不過這首曲子並不是賽門的作品,他只是利用十八世紀的一首秘魯民謠,填上了英語的歌詞,節奏緩慢而動人,正好適合他們倆的歌路,儘管排行成績並不算頂好,卻是令人極為難忘的。

曾經有人說,賽門與葛芬科好像是Everly Brothers的翻版,他們不但毫不以為意,更選用了 Everly Brothers的經典「Bye Bye Love」。儘管這是他們在一場演唱會裡的實況錄音,仍然在錄音室裡經過了精密的整修,因為他們是追求完美不遺餘力的。只是,很可惜,這也是他們最後的正式合作。專輯的宣傳工作告一段落之後,他們就宣告分道揚鑣了。

【陽關道與獨木橋】:

賽門與葛芬科分手之後,隨即各自展開獨立的音樂事業,也分別得到了程度不一的成功。比較起來,賽門的歌喉雖然沒有葛芬科那麼突出,卻因為有著過人的創作才華,而彌補了缺陷。他先是在1972年以「Mother and Child Reunion」造成轟動,接著又連續推出了「Kodachrome」、「Loves Me Like a Rock」、「50 Ways to Leave Your Lover」、「Still Crazy After All These Years」、「Slip Slidin’ Away」和「Late in the Evening」等多首暢銷曲,更先後奪得過十餘座葛萊美獎,幾乎只要他發表新專輯,就會得獎。

葛芬科儘管醉心於電影,無奈他的基本條件有限,無法在影壇有多少發揮。1973 年,他以「All I Know」得到排行第九名,讓昔日的歌迷再度聽到他美好的歌聲,不過由於他本身並沒有創作上的才華,在歌壇盛行歌手自行創作的風潮下,他的成就依然是遠遠比不過賽門的。

雖然賽門與葛芬科分手了,但是昔日一起奮鬥的感情還在,因此兩人仍然有好幾次彼此互相幫忙的合作紀錄。除了偶然為對方配和聲之外,葛芬科在1978年還邀請賽門和James Taylor共同合作,唱紅了老歌「What a Wonderful World」。

他們兩人都各有其長處,不過很多人都覺得,他們還是在彼此合作的時候,最能完全發揮魅力,因此大家都渴望見到他們的復合。1981年的九月十九日,他們令人驚喜的在紐約市中央公園再度合作開演唱會,五十萬名歌迷熱情的把公園擠得水洩不通。

表面上,他們似乎盡棄前嫌,唱出了一首又一首兩人的經典。當然,有著創作才華的賽門也利用這個機會,唱出了他獨立之後的幾首代表作。而當節目進行到「Bridge over Troubled Water」的時候,依照往例,是由葛芬科獨唱的,賽門退到舞台後方,細心的觀眾可以發現,賽門臉上的表情在複雜中帶著幾許落寞,顯然過去的點點滴滴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完全釋懷的。

已經都將近六十歲的賽門與葛芬科,在那次的演唱會結束之後,並沒有如大眾的期盼那樣繼續合作。賽門在1997年嘗試譜寫百老匯音樂劇,推出了「The Caveman」,可惜雖然叫好卻不叫座。至於葛芬科,也在同一年嘗試為兒童歌唱,推出了「Songs from a Parent to a Child」,有點從絢爛歸於平淡的意味。

也許賽門與葛芬科只不過是茫茫人海中兩個曾經燦爛過的名字,但是時隔三十年之後,他們當年的合作依然是無比動人的。(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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