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范中的中文难以承载现代科技艺术语言之重(8)

十八，语言的本质是复杂而不是简单
　　语言的本质是复杂而不是简单。语言的本质之所以是复杂，这是因为客观世界本身是无限复杂的。语言不过是表达客观实践活动的工具，作为工具，人类的语言若想精确地表达复杂的客观世界，人类的语言有并且只有具备同样地复杂才能做到准确反映客观世界里的复杂信息，才能实现精确的语言交流，客观世界的复杂性决定了语言的复杂性。不论是中文还是英文，它的本质都是复杂，世界上没有简单的先进语言，中文不是，英文也不是，任何一种语言不经过刻苦的学习都是不可能轻易地熟练掌握的。
　　那么，五四分子错误在哪里呢？

十九，语言有义、音、形三个基本要素，而义才是语言的根本
　　五四语言快餐主义分子鲁迅曾经举过一个非常著名的批判汉字的例子，即他的短篇小说《孔乙己》中“回”字四种写法的例子，由于这个例子及其思想是以艺术小说的形式存在于中学的教科书中，因此，几乎所有的大陆中国人都要受到他谬误思想的误导。
　　实际上，语言有义、音、形三个基本要素，音(即语音)是语言的听觉方式，形)(即文字)是语言的视觉形式，而义则是包含在语言的音和形中的思想内涵。语言的这三个基本组件并不是平等的关系，音和形不过是语言的外表，而义才是语言的本质。音和形不过是在功能上记录了的义的名而已，因为，义是人类大脑中的思想信息，而人类大脑信息并不能传递给另外的一个人，当人类大脑某具体的义被赋予给某具体的音(读音方式)或形(文字方式)后，由于人类有共同的视觉听觉感受，因此人类可以借助声音和图形的把自己的思想内涵传递给其他人类，这就是语言的交流。从这个过程看，义才是语言的本质，音和形都是服务于义的。

　　从语言形音义属性的角度分析，在五四语言快餐主义分子鲁迅的例子中，“回”字的四种写法，在语言的形上有4种，而在语言的音则都只有1种，在语言的义上也只有1种。“回”字的4个并不新增语言的义，其它的3个“回”字纯属多余，因而在文字上(即形上)它属于信息沉冗，的确应该废除其它三个“回”字。从这一点上看，鲁迅批判“回”字有四种写法并不错误，但是，他因此而批判汉字就谬误了。
　　对比“恔tickle”与“痒itch”的情形，从语言形音义属性的角度分析，可以看到，“恔”并不是“痒”的另一种写法，因为二者不但读音不同，二者的语义也根本不同，这并不是文字的沉冗信息。如果废除了“恔”字，则中国人对皮肤刺激的感觉的理解表达交流能力就要被简略了。
　　五四语言快餐主义分子的错误思想也正好根源于此，他们批判的是汉字的数量而不是汉字的沉冗信息，他们在大量削减汉字资源的同时也大量地消灭了汉语的语义资源，实质上是在削减汉语的表达能力，使中国人变得愚昧。

二十，五四对合成词的兴废
　　值得探讨的是，作为白话文运动，五四在语言主张上推崇合成词，而反对单音节词汉字为词汇单位的文言文。
　　作为语义的基本的单位，合成词跟汉字一样地是表达固定概念的语义单位，因此，是汉字和组合词共同构成了汉语的语义资源这个整体。从这一点上讲，文言文以单音节汉字为基本语义单位的文法是难以充分使用和灵活拓展汉语现有的所有语义资源的，因此，白话文在表达客观世界的精确性上是比文言文更优越的一种文体。从这个角度上说，五四语言运动对中国语言有它进步作用的一面。
　　但是，五四的语言思想是在反华夏传统的基本精神上的一种思潮，它对旧的文体是一种全面打倒再重新建立，而不是继承发展。因此，绝大多数的已经形成的汉语语义资源，包括大量的古汉字和大量的古汉语合成词，并没有在五四新文体中得以使用。五四分子认为古汉语就等于是文言文这种观点十分错误，五四分子的观察角度仅仅局限于文史类的古汉语，而把文史类汉语当作整个古汉语来看待，他们认为古汉语是一种完全没有组合词的语言，他们认为古汉人所说的语言就是文言文。实际上，对于古代中国普通的老百姓以及广大非文史类产业科技工作者而言，文言文并不是他们的语言，认为古代普通话的老百姓说文言文是难以想象的，文言文需要接受长期的教育才能学成，而普通话的老百姓并不接受什么语文教育，他们的语言来自于他们的父母、长辈们、邻里们、师傅们以及乡俗的口传身授，用文言文跟古代中国的老百姓交流根本是不可能的。实际上，中国古代的普通话老百姓说的语言从来都是白话文而不是文言文，白话比文言的历史更长，文言是在白话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语言，这才是合乎逻辑历史事实。
　　实际上，古代汉人之所以用文言文而不是用白话文来记录他们的思想成果，其决定性的原因是因为用于记录语言的纸张、竹简造价昂贵。可以想象，象《史记》那样的比当今的长篇小说短得多的著作仍然需要十几辆马车才能运得动，如果用白话文直接记录口语著作成书，哪需要多少的竹简纸张才能承受？那要花费作者多少的财富才能做到？因此，古代客观的情况是，只有象文言文那样的高度精练文体才能节省社会成本，并得以普及性的使用。在当时的年代，普及性使用白话文客观上是不可能的。
　　所以，汉语从来存在三种形式，即白话、白话文和文言文三种形式，它们共同构成整个汉语。而古代的白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语言呢？这不能从文言文中去理解和考证，这必须从非文史类的书面语言记载来理解和考证。在中国古代大量的自然科学著作中，象东汉《伤寒杂病论》（成书于东汉时代），这种语言就是使用了大量的象“伤寒”“杂病”这样的组合词而写成的著作。考察所有的中国古代自然科学以及产业科技著作中所使用的语言，就可以发现，古代汉人所说的汉语本身就是以大量组合词为主体的一种语言。而五四分子所宣扬的“双音节词是他们的发面”这样的观点并不正确，古汉语中存在大量高度精确的组合词资源是铁一般确凿的历史事实。
　　但是，五四白话文运动跟古汉语的组合词语言并不存在任何关系，五四所重建的新白话的17万词汇中，有12万是直接从日本进口而来是日语词汇，五四白话文之所以使用汉字，是因为日语使用汉字的缘故。五四白话文是以满族语音为基本语音，以日本汉字为基本使用汉字，以日语词汇为基本词汇，以西方语法为基本语法的一种新语言。

----------------
吾人粵語 天籟九聲